风起前的蒲公英
纪录电影《风起前的蒲公英》将于6月25日在全国艺联专线上映。影片讲述了北京首个外来务工随迁子女中学“蒲公英中学”少年合唱团的故事。这所中学里怀抱音乐梦想的学生们因随父母迁徙、升学压力,注定如"蒲公英”般短暂相聚再飘散四处,面对别离是孩子们小小年纪早已学会的人生课题。
本片主创团队历时两年跟拍,打磨八年制作完成,记录了四组“蒲公英”家庭在四季轮转中的生命轨迹,小小的音乐梦想因自己的坚持而伟大。墙上的涂鸦、新鲜摘下的柿子、乒乓球台上晒着的白萝卜干、如蒲公英绒毛般轻盈的歌声诠释“蒲公英”们充满别离却又活泼柔软的童年底色。今天,我们邀请到《风起前的蒲公英》的总导演梁君健,联合导演刘张铂泷、唐韬与大家分享影片的幕后故事。
Question01-导演 梁君健
如何了解到蒲公英中学?为什么选择将它作为拍摄对象?
2017年春天,一位在蒲公英中学做志愿者的师兄跟我介绍了蒲公英中学,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学校。师兄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纪录片选题,也给我种草了蒲公英合唱团。他说这些合唱团的孩子很不容易,从小几乎没接受过音乐教育,但是在袁老师的带领下,能通过一两年的训练唱出很好听的音乐,而且曾在全国性的比赛中拿到第二名,当时我觉得这个选题有成为一个好故事的潜质。
大概在2017年4月,我第一次去学校,学校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生机勃勃。虽然这所学校是用以前村办企业的一间老厂房改造建成的,但所有立面都是叶蕾蕾老师带着一代代的孩子们亲手画的五颜六色的壁画,尤其是进到内院能看到整面墙上招展的巨大蒲公英,上面各种各样的要素充满少年童真的笔触和他们对周遭世界的好奇心。
Question02-导演 梁君健
成片与您的拍摄前的设想有出入吗?
差别很大。我们确定选题后曾经设想它会是一个底层逆袭的故事,但是进入拍摄期没多久就感受到不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合唱团的演唱水平没有那么高,孩子们的声音经常打架,男孩子们有时还调皮捣蛋。在拍摄的过程中,我们同时又发现发生在这些孩子身上的成长变化以及孩子和音乐相伴的故事。这些孩子借助音乐去探索这座城市、探索外部世界的过程本身就很有价值。他们不需要通过音乐的成就来证明自己,成长本身就是一种证明,就是一个值得被讲述的故事。
Question03-导演 刘张铂泷
如何跟拍摄对象(尤其是孩子)建立信任、保持适当距离,让他们不害怕镜头?
这些小朋友见着我和梁导都是喊大叔,每次我和梁导去就是“两个大叔又来了”。我觉得这样的距离有利有弊,对拍摄者来说,如果不把我当做同龄人,就会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没能跟孩子们非常亲近不算好事,客观上于我们的拍摄方法而言,确实有益。但也必须与孩子们建立信任,其实就是拍摄以外多花时间去跟他们玩。
Question04-导演 刘张铂泷
多久让孩子们达到比较自然的状态?
当时一周可能去两三天,每周二周五的合唱排练肯定要去,当天除了下午合唱排练以外,白天会在学校拍点别的课程和活动。然后周末一般有一天会选择可能去某个小朋友的家里面去拍一点家里的这种日常。
其实在学校待着会有很多时间跟孩子玩耍、聊天。可能拍到两个月,跟孩子们的相处就会变得比较自然。至少在学校里面肯定就是一帮小孩就围在摄像机旁边看我在拍什么,我也不一定正在拍,但是会告诉大家我在拍哪个人或哪棵树,其实多跟孩子们聊天,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之后,时间一长大家就慢慢习以为常。
Question05-导演 唐韬
如何处理两年跟踪式拍摄+800小时的庞大素材?
我们有比较好的素材管理习惯,导演组、摄影指导都会有完备的场记表格,所以我在接手后多数时候可以直接通过检索翻看素材。其实到最后大家也不可能把800个小时的素材全部逐帧看完,我经常会问他们:“你觉得哪些拍摄的片段比较精彩?拍摄过程中哪些片段在片子里一定会出现?”再去根据大家的想法着重有针对性地看素材。
团队前面一直头疼如何流畅组织叙事,因为我们不像很多传统纪录片跟踪单一拍摄对象,人物整个命运的起伏无论如何都可以放到一个叙事框架当中。我们整个拍摄过程中并不存在这样一个非常强的人物,因为学校本身流动性很强,很多有潜力的人物在两年跟拍中陆续转学离开,采用传统单一人物叙事会断裂。蒲公英中学的老师跟我们说:“你们面对的这个事情就是这里的每个学生每天都要面对的事”。其实学校老师也是志愿者制,对拍摄者而言或许是懊恼一个拍摄对象突然离开,但对孩子来说,突然与刚刚熟悉的玩伴或刚刚建立信任关系的老师分离却是反复上演的日常。所以我们也慢慢去重新思考这个片子的结构方法,最终我们认为其实应该把这些孩子的感受很诚实地放在这个片子的结构当中,让大家也同样作为观众去切身体会,这种突然认识一个伙伴却又看着大家逐个离开的感受。
Question06-导演 唐韬
片名《风起前的蒲公英》有什么样的含义?
这些随时可能会转学离开蒲公英中学的孩子就是一株株“蒲公英”,我们记录下孩子们在学校环境内的一段人生。风起后大家被命运带向各处,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想我们在生活成长过程中,也需要去学习如何拥抱这种变化。滞留原地时,我们相互取暖,彼此鼓励支撑、积蓄力量。而当风起后,大家飞向更广阔的天地,我们依然要学会如何生长。
团队前面一直头疼如何流畅组织叙事,因为我们不像很多传统纪录片跟踪单一拍摄对象,人物整个命运的起伏无论如何都可以放到一个叙事框架当中。我们整个拍摄过程中并不存在这样一个非常强的人物,因为学校本身流动性很强,很多有潜力的人物在两年跟拍中陆续转学离开,采用传统单一人物叙事会断裂。蒲公英中学的老师跟我们说:“你们面对的这个事情就是这里的每个学生每天都要面对的事”。其实学校老师也是志愿者制,对拍摄者而言或许是懊恼一个拍摄对象突然离开,但对孩子来说,突然与刚刚熟悉的玩伴或刚刚建立信任关系的老师分离却是反复上演的日常。所以我们也慢慢去重新思考这个片子的结构方法,最终我们认为其实应该把这些孩子的感受很诚实地放在这个片子的结构当中,让大家也同样作为观众去切身体会,这种突然认识一个伙伴却又看着大家逐个离开的感受。
清澈歌声对抗命运无常
梦想在风雨中扎根生长
6月25日让我们一起走进院线
聆听音乐给予这些孩子的力量